如果習慣了一成不變,那就真的一成不變了。


  最近,思緒常常掀起漣漪,想起了入伍當時再回到當下,像是一眨眼卻又好似半世紀那麼長,記得當時嚷嚷
著絕對不會因當兵而變傻,但現在又發現腦袋瓜像是鐵鏽卡住的齒輪,吵雜嘰嘰的聲音卻帶不動運作。
  多少次,在靜下來時回想過去,到底當兵給了自己什麼?
  「用什麼態度面對什麼事,就會成就怎樣的人生。」從一開始就這樣嘀咕的我。
  但是我堅持了多久?又或者說我從一開始百分之百的堅持到後來剩下了幾個百分點?
  最大的敵人,是自己,因為環境的影響而動搖心智,於是逐漸迷失,慢慢的遺忘,單靠本能去過日子,只會
造就漫無目的的記憶,於是就不堪回首了。 
  不能忘記,過去許多次的教訓,慘痛。

  也許是距離退伍的日子越來越近,從倒數兩百多天轉眼變成二十幾天,不在意嗎?騙人。
  但是人生不就是一連串的開始與結束,退伍不過就是必經之路的句點,但也是下一段的起點,那麼有什麼好
過度期待呢?我不懂。
  這禮拜的休假意義比較不同,因為回去後連上應該會少了二、三十個人,相處將近十個多月的日子,汗水與
淚水的堆積成就了回憶,從離開的這一刻起又有幾個會繼續聯絡呢?時間會給自己一個答案。
  也因此,最近連上的氣氛十分浮動,即將退伍的不想做事,還有許多日子才離開的人也因此感染這氛圍,散
漫就變成了特色,而破口大罵就變成長官的習慣。
  於是,「唉。」就變成我的口頭禪。

  然而,之前替電算中心製作的
陸軍專科學校網站也結束了,在這段日子裡面有快樂有難過,夾在連上與中心
之間的自己,往往是啞巴吃黃連,但可以在部隊中繼續鑽研網站並且熟悉更多技術,我想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機會
的,也許有人會覺得這樣少賺了很多錢,但也都做完了,很多事情結束了就不用再回想。
  誠如麥克阿瑟所說「
給我100萬美金讓我重新再來一次當兵的過程,我不願意;但給我100萬美金要我忘記當
兵的回憶我更不願意。」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想我還沒要死,但是我要退伍了,所以我講的話很友善,是這樣嗎?

  一年一個月的日子,說快不快,但是對於阿兵哥而言,多在營一天就是多要他痛苦一天,那怕只是待在裡面
等退伍都一樣吧,很現實。
  七月份我應該幾乎都在放假,等到了第三週回去背最後一次值星班長後,就是放假到退伍前一天,而這段柳
營日子也會走向我腦中那歷史的記憶盒。
  揮手道別後下次見面會是在什麼時候呢?

  猶記大四畢業典禮那晚,歷歷在目、點滴在心頭,想念著大家,還懷念著相處的那段光陰,但也結束了一年
之餘,我想我這嘴巴不說但老愛懷舊的人實在不適合靜下來回想過去。
  就和我去年六月二十日晚上,躺在成功嶺的通舖上,炙熱的房內,空氣中充滿過敏體質厭惡的雜質,而汗不
聽使喚的流著,光溜溜的腦杓裡卻加速運轉著,好懷念,我始終記得那時候腦袋裡好感謝那群陪伴我走過大學四
年的朋友,也謝謝自己。
  在汗水中翻來覆去的睡眠並不能停止思考,過去的不曾忘記,只是不去回想罷了。如果現在想擠出那時的回
憶,只要將電風扇、冷氣關上,我想腦袋裡就會出現一串串的跑馬燈了。

  本部連的退伍弟兄,軍旅生涯有苦有樂,也許這一刻揮手道別後不會再相見,但這段過程我想即將是你們在
未來會回想的過程一環。
  祝,一帆風順。

  莫忘初衷,在即將退伍前的二十三天,再次送給自己,也送給所有的人。







  糟糕,我想我又矯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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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阿信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4)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