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對於過去的事情,也許帶著許多遺憾或者痛苦,然後花了好幾年還是無法忘懷嗎?
也許某天,你會忽然笑了出來,才發現原來那麼久的過去瞬間都釋懷了。





      我們所在乎的東西,有時也只是自己腦海中所塑造出的那個畫面。



< Chapter4 >

  我走在熟悉的路上,卻覺得一切都好陌生但卻又好熟悉,原來時間過去了,人卻還沒過去。
大學畢業都過了快三年了,卻感覺一切都好熟悉,究竟回不去的是記憶還是人?


  記得畢業前夕,我們一夥人在某個晚上往東區前進。震耳欲聾的音樂搭上滿屋子的煙味,這
裡不是夜店,只是一個大家跑來找寂寞的lounge bar。


  喝著酒抽著水菸,大家紛紛把大學發生的有趣事情拿出來說嘴,誰之前暗戀誰、誰之前和誰
分手,又或者誰畢業後要去哪;聊了聊才發現我們都在長大,必須接受一切的不完美與不願意,
阿壹畢業後沒多久也要去大陸讀書了,而我?還沒個打算,走一步算一步。

  頓時我只覺得一陣漠然的惆悵。



  想著這問題的同時,阿壹忽然開口問了我「你還沒忘記Yokima?」

  『……』這個問題讓我忽然愣住了。
  『幹,喝酒啦!』我舉起酒杯試著避開這話題。

  「講一下啦,又沒什麼!」他拿起酒杯又追問了我。
  『不知道啦,這不重要,喝酒喝酒~』打哈哈我最會了。



  嗯,我還沒忘記她嗎?這問題連我自己都沒有個答案,雖然都過了那麼久了。


其實Yokima的事情阿壹知道的還挺多;我和他都一樣,都被過去所羈絆著。同為魔羯座的個性
,雖然我們常靠背來靠背去,但對於執著這件事,我們都是過份的狠。

  說穿了,阿壹也是另外一個我;又或者在愛情這條路,世界上有著千百萬個我。


  曲終人散,一群人酒酣笙歌後各自回去自己住的地方。
  心裡頭想著像這樣開心的聚會,畢業後還會有幾次呢?

  在市民大道奔馳的我,忽然眼角濕濕的,今晚的風怎麼帶著沙?



< Chapter5 >

  「我問你唷,換位置後你還會畫畫給我嗎?」Yokima忽然轉頭問我。
  畫畫?我的畫畫那麼受歡迎嗎?可是畫家不都是死後才受歡迎嗎?我心裡碎碎念著。


  「不畫就算了。」她等不到我的回答,賭氣的轉頭。


  『喔,好啦,畫到妳不想拿的那天為止。』我小聲的說,用只有我聽的到的音量。
  不過我心裡面想著,為什麼要我畫畫給她呢?為什麼呢……

  雖然我常過份的認為自己神機妙算,超聰明的!只是,千算萬算卻沒算到我這一畫就是好
幾百張了。



  對於一個高三學生,把心思放在畫畫上好像有點本末倒置;最近常被阿芳叫去念,原因不
外乎因為我上課常發呆,成績一直都像心跳圖,一點都不像即將要大考的人。

  舉個例子,我竟然會去記錄上禮拜微軟出了Windows ME的作業系統,卻忘記昨天數學課
在講什麼。

  但其實我都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也知道我該好好讀書,更明白這樣下去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但我就是想用自己的方法走這條路,只是不知道路的盡頭在哪。

  說穿了,我固執到了一種境界。
縱使明白這樣會讓重視自己的人難過、失望……

  雖然不習慣換了位置後的日子,但卻也慢慢適應沒坐在Yokima後面的感覺,至少我趴在桌
上睡覺不用擔心有人偷笑我流口水的蠢樣。

  時間走的不算快,轉眼已經快十月底了,明年的現在我會在哪呢?會上哪間大學呢?然後
同班的大家都會做些什麼呢?我一連丟了好多問題問自己,開始編織那叫做成長的夢。

  卻不知道這個夢在將來是如此的讓人無所適從。


  今天是禮拜六,學校還是得上課。
  如同以往的東張西望,Yokima的位置怎麼空蕩蕩的?找不到人問的同時,我又開始打起瞌
睡了;數學實在該死,虧我那麼想和他交朋友,可是他老是捉弄我。

  後來我才知道他跑去看Tokio的演唱會,但也從這天後,Yokima整個人變的有點陌生。

  最近,就連交談的機會也很少,雖然我還是一樣每天的畫一張畫,寫寫東西給她。


  只是不愛講話的她,似乎更不愛講話了,下課就趴在桌上一直到上課;不過我想她一定不會
和我一樣的流口水吧,這點我可以拍胸脯保證。




  不過,為啥我會那麼在意她?我喜歡她嗎?不不不,這一定是什麼誤會。
  『這感覺真的好靠背。』我喃喃自語的說。




  「陳阿信,你在靠什麼?!」靠腰,阿芳哪時候在我背後了!









< Chapter6 >

  「你在幹嘛?」Yokima某次經過我旁邊時問我。
  『思考人生的意義。』我很認真的回答她。

  「白癡喔你!」順勢用手敲了我的頭,然後又回到她自己的位置了。


  這個月和她開口說話的次數既少又沒意義,而我也變成當初渾渾噩噩的我;日子依舊在和那
些梵文般的課本對戰,然後成績依然起伏的很大,比心跳圖還可怕。

  其實我很慶幸上了高中後講台上沒有國父的照片;記得國小有次上課想起國父遺像會眨眼的
萬年校園鬼故事,然後我把雙眼瞪的和銅鈴般盯了數分鐘後只換來老師的一句話。

  「陳阿信!眼睛張那麼大哪裡不懂?!站起來~!」我還記得老師那時的眼神,比起國父來
的兇狠。



  換了位置後,我們的互動好像越來越少,但考試卻變的越來越重,黑板也開始寫上聯考倒數
的數字,但不知道怎麼來著,好像不在意似。
  只是不知不覺中養成了一個習慣,眼神總會往有她的那個方向飄去,變成一種潛意識。但每
每發現她很不開心的樣子卻也無能為力,尤其自從上次她看完演唱會後……


  2000年快結束了,是不是象徵高中生活也快結束了?

  最近大家總在談論跨年要去哪裡過,最後的結論還是選去市政府吧,大家瘋狂的想聽到五月
天的現場,這可是跨年夜的壓軸耶!

    不知道 不明瞭 不想要 為什麼 我的心,明明是想靠近 卻孤單到黎明

  哼著「溫柔」這首歌,彷彿歌詞寫到了心坎裡。

  那愛情的炫麗,總是在孤單裡。
  嗯,都在孤單裡了。


  「陳阿信!你到底有沒有在讀書?!」阿芳終於生氣的對罵了出來。同樣是陳阿信,為什麼
他那麼受歡迎,但是我卻在這裡被課本荼毒呢?老師見我沒反應又罵的更厲害了……


  「你覺得自己很笨嗎?不然怎麼幹嘛不讀書?整天坐在學校不知道在幹嘛,渾渾噩噩,都高
三了還那麼不會想,氣死我了!」阿芳好像爆炸了。其實她說的我什麼都知道,只是我不知道該
怎麼做。

  走廊上跑出許多人來圍觀,我想是因為阿芳的音量太過震撼,絕對不是因為我很帥才跑過來
看的。

  這時忽然想起Yokima坐我前面的日子,好開心。
  才發現,我喜歡她帶給我的快樂,那是上高中以來最快樂的日子,毫無做作與掩飾。

  她總是可以用簡單的話猜到你在想什麼,然後就讓你開心起來了,無厘頭的風格也常讓我招
架不住的笑,雖然她會嘲笑我睡覺流口水,這點我可以原諒她。
  因為我相信有天她一定會覺得睡覺流口水是很幸福的事。

  當然我也絕對不是因為她老是把追求者給她的東西拿給我吃而偷偷加分,我超有深度的好不
好。

  想著想著,我才發現原來我一直都不開心,自從上了高中後。
  卻也因為Yokima,生活起了化學變化……








  只是化學變化往往是不可逆的。














  延伸閱讀:我的愛情故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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